陕西省南郑县阳春镇原党委书记刘贵正今年3月1日突然“神秘失踪”,从他寄给妻子的“遗书”中得知,他因挪用巨额公款赌博而“欲上峨眉山自行了断”。逃匿40余天后,刘贵正在青海省西宁市落网。目前他被异地关押在勉县看守所,等待法律的制裁。
一个曾经表现优秀的镇党委书记,一个平时喜静、爱好象棋和书法的文弱书生,用公款赌博时是如何从“胆战心惊”到“挥金如土”?在看守所审讯室里,刘贵正讲述了自己陷进赌博深渊的堕落经历。
他也曾为工作积劳成疾
看着从监牢徐徐走来的瘦弱身影,记者很难将这个文弱书生与一掷千金的赌徒联系在一起。刘贵正的讲述显得相当平静,只有在谈起自己80多岁的老母亲时,眼神里才透出了一缕悲伤。
“走到今天这一步,我不能怨天尤人,只能怨自己。从读书、工作到现在,几十年来我一直将名利看得很淡。我今年42岁,工作21年。坚持了20多年的党性原则,由于一念之差,走上这条不归路。”刘贵正说。
1962年7月,刘贵正出生于南郑县塘口乡一个穷苦家庭,1982年参加工作,1985年入党。他参加工作之初,在南郑县最偏远的山村包村一年,被县农业局抽去做过全县的农业区划,几乎跑遍了南郑县的500多个村庄,与农民一起吃过野菜,住过土房。由于作风扎实、工作细致、年轻有为,刘贵正被逐渐提拔, 2002年1月,调任阳春镇党委书记。这期间,他因为长期体力透支,患上了严重的肝病,留下了后遗症。
刘贵正说:“在我兢兢业业的20年里,组织上给了我很多荣誉。我多次被县里评为先进工作者和优秀党委书记,在镇党委书记民意测评中得了第一名,是县委名列前茅的后备干部。”
谈起从前的工作经历,刘贵正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风光,言语中透露出书生意气和远大抱负。但回到眼前,他黯然神伤:“是人情牌、关系牌让我堕入赌博泥潭。”
陪领导打牌是为了搞好关系
刘贵正原来喜静,平时看看报纸,练练书法,下下象棋,参与赌博是缘于2002年4月的一件事。
他回忆说:“那一天,县委主管组织的常务副书记来检查工作,这样级别的领导来到镇上的机会并不多。考察完毕后,投资商花了1400元请大家在大河坎镇吃烤全羊。饭后领导主动提出大家玩会儿麻将,投资商问打多大,答‘50、100’。我当时也是‘有备而来’,因为在汉中,饭前饭后打牌也是常事。我去之前就从镇上拿了5000元,除中途借给了投资商1000元外,最后输得只剩下了300元,领导一个人赢了。”
刘贵正说:“虽然有心理准备,但第一次打这么大的牌,我的心都在发抖,手不停地在出汗。要知道3700元可是我半年的工资啊!”
陪领导打牌,刘贵正真正的目的是和领导搞好关系,好让自己尽早调回县里工作。他说:“多年在乡镇的劳累拖垮了身体,得了肝炎,住院治疗也未痊愈。看到同到乡镇锻炼的其他人一个个调回县里,我心里开始有些不平衡。我也多次找主管领导谈起想回县里的想法,令人失望的是,在2002年的干部调整中,我反而被交流到了阳春镇。
陷入借贷放贷害人害己怪圈
一开始打牌是为了讨好领导,后来刘贵正却陷进了“欲罢不能”的赌博怪圈。“有了第一次,我便掉进了‘赌博干部’的圈子。几乎每个星期至少都去赌一次,因为不断地有人打电话叫,开始是县直部门或乡镇领导叫,不好不去,后来自己也开始迷恋,赌了输,输了再赌。”刘贵正说。
据刘贵正讲,他“挖坑”、“砸金花”、麻将样样都打,而且打得很大。“挖坑”一般每局50至200元;“砸金花”一般50元起底,200元封顶;打麻将一般为50至100元。刘贵正一次输钱少则三五千元,多则数万元。
有时候,他们也去参加社会上闲散人员组织的赌博活动。刘贵正说:“在周家坪的华丽酒店和汉中的邮政大酒店,我还参加过胡汉林和倪海全(带有黑社会性质的 ‘锅主’,已在公安专项打击中被捕)的‘支锅’赌博。一般情况下,钱输光了,现场有人放高利贷,放贷者有的是干部,有的是通过干部介绍的社会上的人。这种高利贷利息很高,一万元一天就是三四百元,一般一月结算一次。借了多少次高利贷,我已经不记得了,但是光利息一还就是十几万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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